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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文来首都主要目的是为了开公司。
之前有姜副书记打了招呼, 这件事就容易多了。
反正比给九三学社的社员弄科研资金简单的多。
再见成秘书长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。
“我还得慢慢研究,这些都不是小数目,而且有些研究涉及到技术问题也不方便外流, 不过我现在这里倒是有个单子, 可能需要您帮个忙。”
“我这次来首都不就是为了弄一个专利公司嘛, 公司主要是申请国际专利, 国外那边倒是好办,反倒是国内有些麻烦,因为要翻译成外语,您看咱们社员里有没有精通法西德意语的, 我可以聘请为公司的顾问, 虽说这钱不算特别多, 跟经费缺口没法比,但积少成多嘛。”
成秘书长也知道,虽然阮文有办法,但她家里也没矿,不见得能立马给整来钱。
再者说,国家都解决不了的事情, 压在阮文一人肩上并不合适。
现在是聊胜于无。
“倒是有几个外语不错的,不过我还得再去问问。”
“那行,确定下来回头您跟我联系, 或者让他们直接联系我都行。”阮文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。
成秘书长多少有些诧异, “你这就要回去吗?”
“这边暂时忙完了,有什么事再过来。”
本来嘛,省城距离首都又不远。
阮文走后,成秘书长这才有时间看阮文给他的文件。
字倒是写得不错,娟秀飘逸像她这人。
看到后面时, 成秘书长抽了一口气,一单就五百啊。
这个数目,可不算少。
很多社员一月工资都不到五百块呢,要是有这么个外快,倒也不错。
不过阮文要求高,找会英语的那是一抓一大把,但想要找会法西德意这些语言的,还真有点难度,关键是还要精通。
这难度又提升了。
……
回到省城,阮文在研发室没看到陶永安。
“他人呢?”
万长明指了指隔壁的会议室,“熬了两宿,刚忙完,去补觉了。”
这是一个漫长的
工程,要不是研发室里其他人全力相助,陶永安觉得自己忙完那真的得猴年马月。
其实这套生产线并不能投入生产。
体量太小了。
但攻克了关键技术,这就意味着可以进行生产线的加工制造了。
阮文看着运行着的设备,看着那新鲜出炉的pvc管,她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这个厚度能不能调整?”
“可以,只需要进行设定就好。”
“那就行。”阮文看着研发室里其他几个人挂着的黑眼圈,觉得自己有点黑心资本家的模样了,“挺好的,你们也去休息吧,忙活了这么长时间,辛苦了。”
阮文直接给人放了假。
三天小长假,好好休息。
不过万长明并没有着急走。
阮文把玩着手里的pvc管,好一会儿才发现这人还在。
“怎么了,有什么事?”
万长明的确有事,他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,“我们研发室,是不是也可以再招一些人来?”
对门的研究所如今人才济济,搞的万长明有些眼馋。
人多力量大,尤其是对他们这些搞研究的而言。
研发室就这么几个人,平时也没觉得人少。
可这次,一群人都在搞这个pvc管生产线,原本的工作都暂时搁置,这让万长明意识到,仅仅引入两个大学生远远不够。
他们需要的人更多。
像研究所那样,需要更多的人。
“那你有推荐的人选吗?”阮文之前一直忙着光刻机的事情,也顾不上别的。
听懂了万长明的话,她直接问人,“举贤不避亲,你知道我的脾气,但凡是有能力,能适应咱们这里的,我都没意见。”
“我这里倒是有两个人选,靳一鸣温斌他们倒也有认识的,要不我再问问?”
和早些年他们来省城不一样,这两年科研环境似乎更糟糕了些,面临当年他们所遭遇的窘境的研究员也越来越多。
人嘛,面对的诱惑也越来越多,万长明原本的同事还真就有下海经商的
。
有的赚了点小钱,还有一个赔光了。
人生百态,让万长明这个旁观者无比的唏嘘。
当然,他也不是为了帮自己的朋友,只不过如今的研发室,的确小了些。
“那行,你们商量下,跟之前那样,组织一个遴选会,能找多少找多少,只要合适,我这里是来者不拒。”
“那行,我尽力。”
把这事说清楚,万长明放心的回家去休息。
陶永安熬,他同样也在熬,要不是靠一口气撑着,早就倒下了。
“老万。”阮文喊了声,走到门口的人停下脚步,回头看阮文,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辛苦你们了,好好休息。”
万长明觉得阮文这嘱咐有点奇怪,不过他现在也不想去想这些,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——
回家,睡觉。
……
阮文去隔壁的会客室,陶永安躺在沙发上,外套盖在身上,整个人恨不得像鼠妇那样蜷曲成一团。
倒是有几分可爱。
她没想着打搅陶永安,却不想沙发上的人忽然做起来,“阮文,你觉得这管子成吗?”
这哥们简直走火入魔了。
阮文刚想要回答,眼睁睁的,她看着陶永安又倒了下去。
“再不成我就真不成了,呜呜……”
这是什么样的精神,在进行怎么样的表演?
阮文很困惑。
陶永安在那里哭了笑了,然后抱着衣服,“是我不好,最近冷落了你,媳妇你别跟我生气了。”
阮文:“……”
恕她少见多怪,还真不知道陶永安睡觉的时候这么有表演欲,这简直非人哉。
……
小陶同学在会客室睡了整整一天,等吃晚饭的时候这才醒过来。
他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时间,飞快地跑到了阮文家。
阮文正在给女儿讲餐前故事,被忽然间杀到的人吓了一跳,“你来蹭饭都要这么大的动静吗?”
“谁来蹭饭了?”陶永安瞪了阮文一眼,脚下踩着风火轮溜进了厨房。
厨房里传来他小心翼翼的声音,“李阿
姨,我媳妇最喜欢吃你做的饭了,等她忙完这阵,我让她请您吃大餐。”
阮文:“……”这还不是蹭饭?
关键不止是蹭饭,还要打包带走!
陶永安简直不是人。
厨房里,陶永安拿起饭盒,要去送爱心晚餐了。
研究所那边忙得很,这种情况怕不是还要持续两三个月。
虽说那边食堂大师傅整日里都在想办法换花样,但天天吃食堂也烦啊。
陶永安隔三差五的来阮文家,让谢蓟生和李阿姨帮忙做点饭,他给彭书燕送过去。
今天特别巧,被阮文撞了个正着。
小半个小时后,陶永安带着空饭盒回了来。
“谢蓟生呢?”
“晚上要给夜大的学生们上课,说是在食堂吃饭,就不回来了。”
“哦哦。”省大开办夜学他是知道的,但没想到竟然连谢蓟生都要去上课,“学会计什么的也就罢了,这机械也行?”
“来上课的是车间工人吧。”阮文了解的也不是特别多,就是李阿姨刚才提了一句。
陶永安饿极了,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。
等填饱了肚子,他跟阮文汇报自己的工作情况。
“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呢?”
阮文太过于平静,让陶永安觉得自己这成就似乎变得乏善可陈。
“我十点的时候去了研发室,当时你在睡觉。”
陶永安微窘,“那是第三次测验,前两次都没什么问题,所以我就让他们盯着了,说要是有什么事去喊我。”
这次的生产线,是陶永安主抓,平日里忙得最多。
熬得时间也最长。
“第三次测验也没问题,忙完了你们都好好休息下,过两天再上班也不迟。”
小陶同学对放假的兴趣不算太大,毕竟他平日里也没有按照规章去上班。
“你去首都,还顺利?”
专利公司的事情阮文在盯着,陶永安分`身乏术,实在忙不过来。
“嗯,已经选好了,我让汪常阳给我推荐了个施工队,平日里他娘会帮忙盯着。”
“那老
太太一把年纪了,成吗?”陶永安有点担心。
“闲着也是闲着,我虽然不是建筑设计师,但对工程方面也懂,放心好了。”她人不在首都,但遥控指挥还是可以的。
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,不外乎如是。
陶永安也没再多问,“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?”
光刻机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。
选在上海的半导体工厂有石磊盯着,首都那边有汪常阳帮忙,再不济也还有周建明汪萍一干人,倒也不用太担心。
至于省城这边,如今最大的工程大概就是锐芯建厂的事情。
不过眼皮子底下倒也不怕。
这么一算,阮文好像能消停下来了。
“这生产线要尽快弄出来,去齐齐哈尔和边疆,你选一个。”
研发室的车间搞不来正常的生产线,最终还得去专门的机床厂。
齐齐哈尔自然是首选。
而生产线出来后,就涉及到安装投产这些事情。
去边疆是计划中。
陶永安看着阮文,“我去吧,这里面涉及到技术类的问题估计你也解决不了。”
安装投产这些陶永安还算熟悉。
更何况去边疆不要太旅途辛苦,不适合阮文。
去年她那一趟,让谢蓟生脸黑了有一段时间。
陶永安要是再没点眼力劲,干脆出门找棵树吊死算了。
“那行,有什么事你联系我。”
阮文没有再多说什么,她现在出去,尤其是出远门的确不合适。
陶永安有这般自觉性,当然是最好的。
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,陶永安去齐齐哈尔没两天,阮文接到了来自日本的电话。
她出远门去了东京一趟。
电话是荣林打来的。
事情则是与田岛喜江有关。
这件事挺有意思的。
田岛家的事情,荣林这个女婿要瞒着田岛惠子偷偷跟自己打电话。
阮文想,荣林的第二次婚姻似乎也没看起来那么幸福美满。
希望她不是这罪魁祸首。
荣林亲自来机场接人。
他比之前瘦了一圈,精神状况似乎也不是太好。
带着点萎靡?
不知道为什么阮文想起了凋零的樱花。
如今的荣林,像极了零落成泥的樱花。
“男人是不能发福,如今瘦下来倒有几分美男子的味道了。”
阮文的恭维似乎很有诚意,但荣林却笑不出来,“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“哪里?我怎么没看到。”
车子载着阮文去了酒店。
两国距离近,时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荣林请阮文下楼喝茶。
他倒是直白,“惠子的爷爷快不成了。”
“抱歉。”阮文和田岛喜江也算有联系,知道这位老人家的身子骨不太健朗,如今就是在熬时间。
人有生老病死,这是他们所无法左右的事情。
阮文能说的,也只有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安慰。
荣林笑容中透着苦涩,“他对自己的身体还算清楚,早就知道自己如今就是挨日子,有一天算一天。”
相较于早前那个沉默寡言的荣林翻译,如今的日本女婿荣林话有些多。
“他最放心不下的,是田岛家的造纸坊。”
那是田岛喜江凝聚了一辈子心血的产物,是他想要竭力维持下去的东西。
“他把这个造纸坊,留给了你?”
阮文原本就有些猜测,而荣林的点头,则是最后一击,坐实了阮文的想法。
果然如此。
“田岛先生的做法无可厚非,不过惠子小姐怕是不见得能接受吧?”
她才是田岛家的子嗣,可为什么要越过她这个孙女,把造纸坊给她的丈夫呢?
哪怕是夫妻,但不一样的。
“她目前还不知道。”
荣林叹了口气,惠子还在想着爷爷去世后,她继承了造纸坊后该如何经营。
而第一件事,就是要把阮文给踢出去。
惠子一直都不喜欢阮文。
荣林顾忌这太太的颜面,并没有把事情摆到台面上,但他很清楚,以阮文的聪明肯定能明白这些。
“那荣林先生你总
不是请我来说服惠子小姐吧?”阮文开玩笑,“真要是说服她接受,我想她会觉得我们之间不清不白。”
荣林苦笑不已,“我知道。”
田岛惠子外柔内刚,心思又极为敏感。
“那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我只是不知道该跟谁说。”
他离开大使馆后,更多的时间花在造纸坊里。
那里像是他的另一个家。
过去很长一段时间,荣林喜欢上了造纸坊的生活,虽然每天都是重复,有些枯燥。
但在造纸坊工作让他内心平静,看着那些充满了国风元素的图案,他仿佛回到了国内。
可田岛喜江的离世,会让这日子彻底消失无踪。
自己若真是继承了造纸坊,惠子会跟他离心,甚至可能会采取离婚打官司的手段,去获得造纸坊。
真要是打官司,荣林或许会赢,因为他有遗嘱。也可能会输,因为他到底不是日本人。
可如果是惠子得到了造纸坊,她会想方设法把阮文踢出去,这定然会违背爷爷的遗愿。
而且阮文的出局,可能会让田岛家造纸坊陷入毁灭之中。
尽管和阮文打交道的时间不多,□□林就有这么个直觉。
两国之间本就有着血海深仇,危难之中是阮文拯救了田岛造纸坊。
惠子如果背信弃义,阮文又怎么会坐以待毙?何况她本就和藤原家有合作。
阮文反应过来,原来是拿自己当树洞啊。
“方便带我去看看田岛老先生吗?”
“当然,这次请你过来,也是他想要见你。”
田岛喜江深知孙女的性子,荣林想,或许他是想要拜托阮文一些事情。
一些足以让田岛造纸坊维持下去的救命之法。
……
阮文第二天才去见了田岛喜江。
荣林带着她直接去了造纸坊,而并非医院。
稍稍震惊,阮文倒也不意外。
田岛喜江什么样的人,阮文多少还算知道。
将军马革裹尸,文人埋骨书海。
而田岛喜江或许想要自己生命
最后一刻都在这造纸坊。
“惠子小姐不在?”
“她去了大阪,得后天才能回来。”
阮文微笑道:“看来她对田岛老先生的病情不太清楚。”不然遗产之争就在眼前,又怎么会去外地出差呢?
荣林轻咳了一声,阮文太过于敏锐,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真相。
田岛喜江的确跟孙女隐瞒了自己的病情。
“不过惠子出差这件事他早就安排好了。”
阮文闻言低声一句,“是吗?”
她的笑容中透着几分了然,让荣林忽的脚下一顿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田岛喜江在规划惠子出差时,就已经在算着这一天?
“我要是没猜错的话,惠子小姐最近几个月都有出差的时候吧?”
“是。”
阮文耸了耸肩,“那就是了,贸贸然安排她出去自然会引得人怀疑,所以要从长计议。”一个侦探小说家,要做的就是洞悉人心。
主人翁活在书中,活在笔墨之间,但行为逻辑要圆上,从书本中抽出来,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。
动机、行为。
这些不止适用于纸片人。
荣林都没有注意到这些,听了阮文这三两句,他才恍然,原来田岛喜江竟然早就安排了这一切。
这本该让荣林心头松快些才是,毕竟田岛喜江应该有万全之策能够保住造纸坊。
可他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。
阮文假装没看到,她绕过长廊,看到了正在那里忙活的田岛喜江。
老人消瘦了许多,身上没了多少肉,仔细去看感觉像是骨头架被一层皮给包裹了起来。
他看到阮文露出笑容,“麻烦阮文小姐特意跑着一趟。”
知道阮文只喝白开水,田岛喜江没再给她泡茶。
小小的方室只有阮文和田岛喜江两人,荣林在和造纸坊的师傅们一起忙。
他的心情还没能平复下来,而田岛喜江也并没有让孙女婿进来。
一个有心,一个有意,这算是另类意义上的不谋而合吧。
“这次特意麻烦您过来,是我有
事相求。”
田岛喜江看着对面的年轻姑娘,他有时候会想,如果惠子能有她这般拿得清,该多好?
可惜惠子是惠子,终究不是阮文。
田岛喜江身体的确不太好,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咳嗽起来。
阮文瞥了眼那帕子,看到了上面沾染了红色的痕迹,
她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,“我们本来就有合作,田岛先生不妨直说,如果我能办到,自然会尽力而为。”
阮文的话有保留,田岛喜江听得出来。
“我打算,把这个造纸坊留给荣林去经营。”
田岛喜江看着对面神色平静的人,他知道阮文肯定猜了出来,但她并不一定能猜到自己接下来说的话。
“准确点来说,是荣林有决策权,至于造纸坊的主人,是惠子与他的孩子。”
将产业交给外人去经营,这的确是一个十分冒险的决定。
不过如果再增加一重保险呢?
阮文觉得这个遗嘱有点意思了。
“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。”田岛惠子目前还没有孩子,一旦怀了孕生孩子,那她精力不济自然没时间去料理造纸坊的事情。
从怀孕到产后两三年,只怕田岛惠子的精力都在照顾孩子这件事上。
若是荣林有心,那造纸坊会被他牢牢掌控。
“我知道荣林并没有太多的经营能力,也知道阮文小姐你与藤原家的造纸坊有合作。”田岛喜江又是一阵咳嗽,撕心裂肺的声音让阮文皱了皱眉头。
“您应该去医院的。”
“医生救死扶伤,但救不了我这条命。”田岛喜江端起杯子,喝了口水后觉得似乎好了一些。
缓了缓精神,她这才继续说,“与谁合作那是您的权利,能够让我的造纸坊起死回生,我已经感激不尽。”
造纸坊想要继续经营下去,依靠的终究是自己。
惠子明白这个道理,可她不明白,与阮文交恶并没有什么好处。
甚至是一个再愚蠢不过的选择。
“我不想在我百年之后,因为惠子的短见导致造纸坊没落。”苍老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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